看着他,手臂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痛,她却恍若不觉,她看着窗外,廊下的白色宫灯还未撤去,她想起长春宫里皇后单薄的背影,哭泣时垂下的脖颈脆弱得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,心神忽然一动,她有些腻烦地推开了皇上,踉跄着离开了钟粹宫。

“贵人小心。”

愉贵人被人扶了一把,看了一眼,竟是安陵容身边的莳萝。

“雪天路滑,贵人走路要当心一些,若是摔倒可就不好了。”莳萝笑容浅浅,对愉贵人行过礼后便要往钟粹宫里面走去,却被愉贵人喊住。

愉贵人走到莳萝身前,逼迫她与自己对视:“接连两个孩子,是不是你家主子搞的鬼?”她瞳孔狠狠震动了一下,压低了声音,“端慧太子,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
莳萝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,她无声地摇了摇头,只垂眸再行了一礼,什么也没说。

愉贵人僵直地站在原地,只觉得全身都冷得厉害。

一连两个皇子出事,宫中难免会有流言。

有人说,是有人故意谋害皇嗣,为了断绝皇家后脉;也有人说,是皇上德不配位,这才导致皇子屡屡夭折;还有人说,是宫中冤魂太多,阴气森森,该做场大法事好好超度一下亡魂。

诸如此类,数不胜数,最后还是甄嬛以雷霆之势控住了这些流言,层层盘查,但凡有此言论的一个都不放过,一时间,宫中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,连平日高调张扬的慧贵妃都紧闭宫门,足不出户。

然而,宫中流言刚平息,宫外却流言四起了,说得最多的便是“皇上德不配位,上天警示连连”。

“他现在应该正焦头烂额吧。”安陵容满眼慈爱地看着远处行云流水写大字的弘昊,说出的话却似夹杂着碎碎的寒冰,“听说前阵子他在前朝提起了攻打金川之事,张廷玉当场反驳,皇帝发了好大的火呢。”她撑着下巴,慢慢地夹出手炉里的废炭,“张廷玉可是三朝元老,皇帝这一动怒可惹恼了不少老臣。”

甄嬛只是笑笑,说道:“朝中已有人心生不满,暗地里谋划着簇拥新主了。”她指尖沾了沾茶水,在桌上缓缓写出一个五字,“先帝在世时曾说过,和亲王淘气,对他从未动过国本之念,如今圣上失德,竟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,想扶立他为新君。”

“我倒从未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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